翌日,我回到那个我们共同布置的“家”,空气中还残留着派对的喧嚣和甜腻的蛋糕味。
墙上挂着“新婚快乐”的彩带,茶几上是我亲手挑选的香槟玫瑰,一切都显得那么讽刺。
我没有开灯,在黑暗中,我开始一件件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我的衣服,我的书,我的化妆品……所有属于我的痕迹,都必须从这里消失。
收拾到书房时,我看到了架子上我们一起拼的乐高城堡。
那是我们交往三周年时,顾言送我的礼物。我们花了一整个周末才拼好,他说,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家。
我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城堡的尖顶,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推倒在地。
哗啦一声巨响,成千上万的碎片散落一地,就像我支离破碎的心。
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,是个陌生号码。
我没有接,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,然后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。
我将手机调成静音,扔在沙发上,继续打包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剧烈的敲门声。
“晚晚!开门!我知道你在里面!晚晚!”
是顾言。
我靠在门后,一动不动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“晚晚,你听我解释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!我和悠悠……我们只是一时糊涂!!”
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,带着一丝沙哑和急切。
一时糊涂?
我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他在花园里抱着林悠,小心翼翼地抚摸她小腹的画面。
那样的珍视和心痛,怎么可能是一时糊涂?
“晚晚,你开门好不好?我们谈谈,你别这样对我,我求你了……”
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
敲门声变成了捶门声,一下比一下重,仿佛要将这扇门砸开。
我握紧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我不能心软。
第二天一早,我被手机持续的震动吵醒。
不是顾言,是林悠。
她发来一条长长的信息。
【晚晚,对不起。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我和阿言是真心相爱的,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。我本来打算一个人离开,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扛。可我舍不得孩子,阿言也舍不得。晚晚,你那么好,一定会找到比他更好的人。我们二十年的感情,能不能……看在这份情面上,原谅我这一次?】
我看着那段文字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。
她将一切归咎于爱情,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身不由己的牺牲者,却绝口不提她对我长达数年的欺骗。
我没有回复,直接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二十年的感情,在她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,就已经死了。
顾言再也没能打通我的电话,开始通过我们的共同朋友找我。
信息轰炸般涌入,都在劝我冷静,劝我给顾言一个解释的机会。
我谁都没有回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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